免于轮回的习惯模式
一旦我们的心能免于因缘性,也将较能克服变迁的习气。在藏文里,变迁的习气被称为“破围拔恰”(phowe pakchak)。“破瓦”(phowa)意指迁转、改变或从一地出发到另一地,把“破瓦”改成“破围”(phowe),则使它变成“迁转的”。“拔恰”(pakchak)意指“习气”,因此“破围拔恰”是指“迁转的习气”。
每当念头开始死亡,我们开始寻找下一个念头时,就产生了迁转的习气。举例来说,我们对原本的柳橙汁没有了兴趣,于是帮自己点了杯咖啡,也就是改做下一件事,这正是习气迁转的模式。一旦得到某样东西,我们就想把它换成别的。我们一辈子像蚱蜢一样不停跳来跳去,想把拥有的东西一个又一个的交换。
由于这种习气,我们也很容易感到无聊。正因为这种意识或习气,让我们错失了用以了解何谓“第四时”(fourth moment)的参照点。前三时是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而第四时则超越前三者。第四时是一个清净的刹那,与你已经失去的、正在体验的,期待即将发生的事物毫无关系。第四时是心识的清净状态,明晰、清净且离于习气。
迁转的习气不包含第四时的心。换句话说,迁转的习气不容许突发状况,它不喜欢任何种类的冲击。你只要稍微放松一下,让一切慢慢来。你想要喝果汁,然后喝咖啡,或许最后再抽一根烟。你只要懒洋洋的开心度日。因为这种迁转的习气,你只想用自己喜欢的习惯模式过生活。你想要不断地重复这些模式。
迁转的习气让修持安忍变得困难,尤其是金刚乘的安忍。大乘的安忍纯粹是指“无瞋”,而金刚乘的安忍则包含了“等待”。你就这么等待着,你因此逐渐成为时间的主人。金刚乘的安忍与恰当的时机有关。在这个恰如其分的体验中,有着更大的精准度,你知道何时出手、何时停手,你知道机缘何时成熟、何时仍需等待。精通时间管理这件事与嗔怒无关,你只是顺应情况的发展与时机的成熟而已。
迁转的习气是使你无法正确领受教法的重要问题之一。当弟子从金刚上师那里领受教法时,如此的传法通常是突发的。传法将念头斩断,倏然一瞬地直接把心劈开。但迁转的习气彻底地抵抗这个过程,你只想要和你的轮回心有多一些来往。而咒语,或耶谢,则能斩断这一切。
——节选自《如是,我能见真实》
在你任何一个日常的念头之前,都有一个敞开的“啊!”,上师为你创造对“啊!”的情境的
啊(AAH)!初念前的间隙
在金刚乘里,这种健全态度的虔心展现,来自于初念之前的间隙;它发生在初念之前。
每当你有一个念头,例如“柱子”或“天花板”等,这个念头就已经完全成型了。但在你有“柱子”或“天花板”的念头之前,你有一个敞开的“啊!”。也就是说,你有敞开的“啊!”,接着是“柱子”或“天花板”。只要有一个敞开的间隙“啊!”,就不会有问题。身为修行者的你,应该要留意这个“啊!”,你应该要看着它。接着,这个“啊!”可能会变成“柱子”和“天花板”,但柱子或天花板在这个时候又已变成“那又怎样呢?”
体验到“啊”的敞开感,将使你对金刚上师生起崇敬之情,是金刚上师为你创造了对此情境的正知。任何事情都可能触发你对“啊!”的体验。就像是打开一把日本和扇,见道这把扇子的第一阶段,就只是“啊!”;接着你见到这扇子是一把“扇子”,这是第二个阶段。首次体验到你的虔心,就是像这样发生。虔心无关乎官僚体系,忠诚或是领域。而是你先对这份深奥生起恐惧、怀有敬畏,接着你有了“啊!”,然后你契入情境之中。
你藉由自己与金刚上师之间的连接,而能在一开始就体验到这份敞开,它也经常发生在刚踏上金刚乘法道之时。当你在法道上前进时,你仍会持续体验到它——“啊!”你不停地体验着,此时此刻。
由此,开始有了忠诚。忠诚指的是与这个敞开的“啊!”有一种一体感,你对这个“啊!”忠心不二。你发现,身为金刚乘的弟子,你开始拥有金刚上师一部分的心,你开始能在当下瞥见金刚上师的心。不论是怎样的体验,不论是回忆或是确认——“啊!”,你懂的。
——节选自《如是,我能见真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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